雪夜终末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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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キタあけ】Alive·前篇

cp:结城理x明智吾郎

设定相关请看这里 

写出来全是流水账,包含大量个人理解

没问题的话那么请往下看


明智吾郎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睁不开眼,听不见声音,触觉也失去了效果,感知不到任何和现实有关的存在,他被静止在虚无的高空之中,无法挣脱半分,身后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让明智吾郎感到不耐烦,然而自己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失去离开的选择权,被钉上并非本愿的责任,仅仅能感受到绝望而又冰冷的气息缓慢渗透进灵魂深处。

一点,又一点,扼住或许不该存在的呼吸,将他吞噬化作食粮,埋葬于过分明亮的月中。

但是也正在此刻,微弱的共鸣开始奏响,努力想要抓住他,呼唤他,引导被禁锢的少年返回至安全地带。

明智吾郎猛地起身,喉咙之间的窒息感仍然沉重,求生本能让他拼命地张大嘴吸入氧气,顾不上伴生出的嘶哑会让自己变的更加狼狈。得到呼吸之后出现的便是恶心,手从颈部转移到了唇边,残留在指缝之间的是黏腻的唾液,或许还泛着苦味。噩梦带来的惩罚让他徘徊在疯狂的边缘,不知多久才能回过神来,从湿漉漉的睡衣上感受到他人轻轻的安抚。

“没事了。”

结城理不着急收拾残局,只是将方才就与身边人相牵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一直等到明智吾郎终于放平呼吸,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被梦魇惊扰的人抿紧干涩的唇,张张合合,好不容易拼凑成完整的话语。

“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并非好奇结城理为什么会在半夜三点跑到自己房间,也不询问为何要对自己如此温和,甚至连被吐出的字句从一开始就不是质疑,只是因为所有的答案都早就知晓。而年长者只是微笑,用另一只手轻触他的眼角,抹去停留的汗。

“对不起啊。”

“我又不是要你跟我道歉。”要是道歉有用的话我早这么干了。明智吾郎在心里嘟囔着,结束掉自己在睡梦之中无意识的求助性行为,摇摇晃晃的去浴室冲干净身子,又去楼下接了点水,自然是没忘记要带上结城理那份。毕竟打造那道该死的封印的灵魂主体仍是现在正安安静静坐在他房间里的那个人,明智吾郎只不过是加进去一小点灵魂碎片都要被厄瑞玻斯的冲击折腾的半死不活,对于结城理来说只会经受更加严重的痛苦。他不打算去理解结城理所做的一切,就算理解了也对现在的自己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对方今晚是必定要睡在自己房间了,没办法的事,经历过折磨后无论是谁都没能剩下多余的精力。果不其然,推开房间门明智吾郎就看到先前还坐在床边的人已经躺进了被窝,规规矩矩的留下了刚好一人的位置。他并不打算再说什么,将水杯递出去后就踢掉拖鞋翻身上了床。燥热的被褥已经凉的刚刚好,给予疲倦的身体最大的慰藉,但冰凉的不仅仅是身下的柔软,还有额头因为刘海被拨开所感受到的空调风,和轻点下来的还带着湿润的亲吻。

于是明智吾郎闭上眼,走进一个还算平静的梦。

 

自己的存活是一个彻底的意外,明智吾郎始终这么认为。睁开眼的时候仿佛是重新在这世界上又诞生过一次,视线之中尽是模糊不清的白,大脑发出的命令无法驱动到身体,就连过往十八年的记忆也飘在了云端。大约是医生和护士的人很快跑了过来,对他的身体进行各种摆弄。虽然反射性的感到不悦,但明智吾郎早已失去能够拒绝的权利,在嘈杂而又无法听清的噪音之中再度陷入沉睡。

昏昏沉沉好几次后,明智吾郎终于感觉得自己的精力恢复了些许,很明显周围的人也是这么判断的,很快第一个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了病房内。

“我很高兴见到你还活着。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晚,不过与异世界的战斗,辛苦你了。”已经转行去做了律师的新岛冴带来的见面礼是一小束勿忘我,此刻正安静的待在床边柜子上的花瓶内。如果不是因为明智吾郎此刻在病床上的虚弱模样,那么他更希望能得到一份寿司——自然是不会转的那种。不过他现在也只是勉强笑笑,询问自己更关心的问题:“所以警方那边怎么打算处置我?”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新岛冴的脸色变的苦恼起来,该不会是在想要为自己辩护吧?正当明智吾郎思索着是否要重申一遍自己是罪无可赦的杀人犯的时候,年长些的女性终于整理好了措辞,表情恢复了以往的严肃,将已经决定好的结果全盘托出。

“坦白而言,对于你的处置,警方和检方一直都在争论不休,毕竟异世界杀人的行为对他们而言都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被改新后的狮童正义也将绝大部分的罪名揽在了自己头上,认为你就只有协助狮童正义进行犯罪活动这一罪名而已。所以原本的决定是让你在医院恢复好身体,之后再移交到少年院进行长期的保护观察。”

察觉到新岛冴话里有话,明智吾郎便也保持着沉默,继续倾听者对自己的审判。

“不过也正是这种时候,桐条集团的当家出来发了话,想让你加入他们支持的政府机关工作,以此来执行对你的保护观察。虽然那个名叫暗影巡者的机构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但在和他们的当家桐条美鹤小姐聊过之后,我认为他们应该是可以信赖的,只是不知道你……”

“没关系的,冴小姐。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权,所以这样就好。”明智吾郎对她笑笑,反而又得到一声叹息,抱怨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可爱。

“那么,我要回去了,有什么事就联系我,我多少还是能为你做点什么的。”新岛冴起身,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朝明智吾郎晃了晃手机,“需不需要我和雨宫说一声?他一直都挺担心你的。”

然而只有这件事上明智吾郎摇头摇的飞快,虽然解释说对方已经进入升学的关键时期,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也不好再让他再过操劳。实际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几度死里逃生实在是太过戏剧化,要是轻易出现在雨宫莲面前,便会觉得三个月前的决战前夜他说的那些话只剩下个滑稽的效果,最好的落幕便是这辈子都不要再次相见。这些心思新岛冴自然是不懂的,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病房。

 

原来已经过去三个月了。直到这一刻,明智吾郎才有了些实感。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中空无一物,没有光线枪和光剑,无法使用手机也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着异世界导航。无论是复仇还是夺回现实的目标全部已经消失无踪,躺在这里的不过是失去存在理由的一具空壳。他本该死的,他早该去死的,可是为什么、到底是谁、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拽回到这个没有丝毫留念的世界之中呢?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棕发的少年并不想回头,新岛冴离开并没有多久,而来访者也不会再是他所熟悉的面孔,要么是警方的人,又或者是——

“你是明智吾郎吧?我是结城理,暗影巡者所属,你的监视人。”

果然来了吗,可是这听起来明显是少年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成年人么?好奇心驱使着明智吾郎转头去看,很快就因对方的模样吃了一惊。自我介绍为结城理的人如他所想是个少年,那模样看上去或许还没有自己大,身形也要更加瘦弱些许。刘海遮住了右边的瞳孔,明显是为不轻易将情绪流露在表面的人,而对方不仅以轮椅代步,身上的病号服和自己如出一辙,就是这样的家伙要作为自己保护观察期间的监视人?明智吾郎实在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最后他只是问。而结城理只是微微偏了偏脑袋,回答道:“因为美鹤小姐是这么安排的。”

“暗影巡者到底是什么组织……”

“一般是在解决因为阴影而产生的事件。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暗影巡者就是专门为人格面具使设立的机构。”

人格面具,这个词对明智吾郎而言不可能陌生,但除了他和心之怪盗团竟然还有其他的人格面具使,甚至还拥有专门的组织,这种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过他很快也理解了情况:人格面具本身作为一种特殊的力量,能够拥有它的人本身就屈指可数,所以暗影巡者需要自己的力量,为此不顾自己是罪犯的身份。这不是自始至终都实在被人利用吗,明智吾郎简直要冷笑出声,不过他还不想那么早在结城理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于是便换了个问题。

“所以你们、或者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无所谓。”

“哈?”

面对明智吾郎的疑惑,结城理反倒是一脸平静,或许还有些不耐烦的情绪在,仿佛这件事根本就与自己无关。

“是否要加入暗影巡者由你自己来决定,我只是因为曾经和美鹤小姐一起战斗过,她才给了我特别优待。看我这幅样子你也知道我现在根本用不了人格面具,对你的监视也是因为有这个必要罢了,实际上你要怎么想都无所谓。”

在确认明智吾郎有理解自己的话之后,结城理干脆直接结束了这段对谈,摇着轮椅从房间里设置的另一道门离开,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明智吾郎才发现那道先前一直被搁置的门原来通往的是结城理的病房。

 

梅雨的季节已经过去大半,在今夜中得到暂时的歇息。尚未褪去的潮湿感融入空气与那一轮新月为伴,明智吾郎站在窗前,沐浴在黑夜之中注视着世界片刻的安宁。这理所当然的不是他自己的病房,作为囚徒怎么可能拥有如此优越的待遇呢?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受到多么严苛的监视,禁止外出和使用通讯工具是理所当然的要求,但除此之外他可以自由活动,包括进出与其一墙之隔的结城理的所在处,如果提出请求便能阅读部分与暗影巡者有关的资料。虽然说是监视人,但实际上结城理也没怎么管他,两个人基本上将近一周才会见上一次面,不过明智吾郎本就不认为和对方有打好关系的必要。只是结城理的身体状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差,比起说是结城理在监视作为罪犯的他,倒不如说是让明智吾郎去照看身体虚弱的对方还要更准确些。关于这点暗影巡者方面也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桐条美鹤为此特地来拜访过一次,红发女性的气质让他总要忍不住想起新岛冴来,那说话的语气乍一听是在商量但本质上就是告知。而在桐条美鹤身后,随行的金发女性看向另一间病房的视线却是止不住的怀念。

原来这么受爱戴啊,这家伙。

明智吾郎转身,避开几乎要堆成小山的慰问品,走回到正在安眠的结城理身边。少年——应该这么称呼吗,至少年纪尚应该是要比自己大上好几岁吧——总之是结城理,今天下午才又在生死线上挣扎过一回。每次他的身体状态恶化的时候,总会连带着明智吾郎的心脏隐隐作痛。那自然是不可能是愚蠢的共情,更像是一种被刻进灵魂深处的连锁反应。和阴影作战会留下如此严重的后遗症吗?明智吾郎想不明白,凭他现在所得知的信息还不能解答疑惑,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凭借着直觉的推断,至少现在,他所得出的结论也只有唯一但极其重要的一条。

——结城理这个人,或许是和雨宫莲相同的存在。

又找到了真相的一角,不过明智吾郎却高兴不起来。他曾经对雨宫莲嫉妒到发狂,羡慕对方那特殊的能力和自由的心,但又何曾想到雨宫莲并非唯一的不羁之人,那份特殊性的分量到现在自然也被削去大半。在那瞬间明智吾郎感到又一次的挫败,或许自己永远都赢不过名为不羁的存在。

真的是烦死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杀掉更快些,反正也不差这么一条人命——

“你就那么苦恼吗?”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明智吾郎下意识的离开原地作出警戒态势,围着黄色围巾的少年只是笑笑,沐浴在月光之中,显得神秘又可怖。

“吓到你了?哈哈,不好意思,我只是来看看理的情况。”

“你是谁?”明智吾郎问。

“我叫望月绫时,是理的发小,就这么理解应该比较好。”

“探病的时间早就过了吧。”

“我本来就不是人类,那种东西没所谓啦。”自称望月绫时的黑发少年耸肩,也走到了结城理的身边,“现在的理也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所以死亡这个状态对他、对我已经起不到本该有的作用。”

“但是,你的出现才让既定的命运有了转机,从这方面上我还是要谢谢你。”

“那么,命运会回到原点,还是就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呢,全靠你的选择哦,明智吾郎。嘛,虽然理一直都不肯让我给你太大负担,不过稍微透露一点也没问题吧。”

望月绫时似乎说了很多,但并没有任何一个疑惑得到结局,既然如此从一开始就说清楚啊,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被人拿捏还要不清不楚的状况。明智吾郎迈步上前想要继续质问,然而话语还未出口意识便已朦胧,再次醒来已经是天明时分,自己竟然就这么趴在病床边睡了过去。结城理明显是恢复了不少,注视着他的眼神反而了几分无奈,沉默许久,最后伸手轻轻摸了摸明智吾郎的发,而他却没能反应过来要拒绝。算了,事到如今想不通的事情还多吗,于是明智吾郎无视掉由于久坐而产生的僵硬感,第一次认真的尝试和结城理交谈。

“我想知道真相。”

“好。”结城理点头答应,神色还是那样淡然,“满月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之后的事情就由你自己定夺。”

 

或许是因为迫切,满月时分似乎来的特别慢,但眨眼之间又已经抵达。等到那反射出的光芒终于变成饱满的圆,明智吾郎推开了病房内的门,而结城理正站在窗边,与往日那个叫做望月绫时的人同样的位置上。

“过来这边,然后闭上眼睛。”对方朝他伸出了手,是要握住吗?明智吾郎只能照做。住院期间他已经很久没戴过手套了,肌肤相贴的触感依旧陌生至极。他能感觉到结城理的手只剩下冰冷,难以相信这是活人该有的体温。越是接近,面前人身上来自死亡的气息便越加浓厚,难不成结城理真的和自己一样是从地狱挣扎着生还的同类?所以暗影巡者才要将他派到自己身边吗?脚下的实感开始消失,四肢察觉到了失重,仿佛此刻正漂浮在浩瀚的夜空中,而等到明智吾郎听到结城理的呼唤而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也确实身处在虚无的空间。环视四周,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他们身边的一道耀眼的巨大门扉,以及处于那之中被锁链紧紧缠绕着的怎么看都是结城理的人形雕塑。

“这里是哪?”

“是你想要的真相。”

 

时间回溯到前一年的十一月。

“绫时,解释。”结城理坐在新月形状的雕塑上,满是不高兴的模样。被质问的对象双手捧着某个人的灵魂,反倒是一脸理所应当。

“只是捡回来了哦?”

“他人的灵魂是可以随随便便捡回来的东西吗?”

望月绫时小心翼翼将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灵魂拢在手心,还试图用手指去戳:“哎呀,毕竟是罕见的人格面具使的灵魂,我实在是好奇得很。而且自理成为封印以来,迎来死亡的人格面具使还是头一次见呢。”

还是老样子我行我素,看对方这幅表情,绝对又在暗自密谋着什么。驻守在心之海的深处,阻隔倪克斯和厄尔波斯的接触是他在很早之前做下的决定,哪怕是最近来自死亡深处的冲击程度比以往要轻了一些,伊丽莎白和鸣上悠都在努力劝说自己回到现世,但仍然无法让结城理的意志动摇半分。改变是件很困难的事,但是被迫改变倒是非常简单。因为望月绫时的一个“不小心”,导致本该由自己灵魂所打造的封印掺进了另外的碎片,因此结城理才不得不出来问个明白,想办法把封印变回原状,然后让那个灵魂去往应归之处。无论其主人是普通人还是人格面具使,死亡的命运都是绝对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结城理看着被交付至自己手中的灵魂,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与其接触的瞬间,他便感受到了包含在灵魂之中强烈的不甘和反抗的意志,虽然不太能理解到底是在对什么进行反抗,但至少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死去吧。

如果能有其他路可以选择,绝对不会只能走向空虚的死亡而无法回头。

结城理不由得回想起六年前的那些往事。假如能有别的办法能够对抗倪克斯,自己也不会孤身一人作为封印而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倪克斯更加无解的事物吗?与世界脱离太久的他想不出答案。或许答案本身并不重要,但至少结城理产生了新的想法。

“绫时。”于是少年再度开口,“这孩子的身体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诶,确实还在哦?”望月绫时下意识的回答,随后立刻理解了结城理想要做的事:“要拜托暗影巡者去回收吗,毕竟你的身体现在也是由他们保管。”

结城理点头,沿着对方的话继续说下去:“让悠去吧,麻烦你传话了,伊丽莎白那边就由我来说明。即使这份力量来源于嫉妒和谎言,但这孩子……的确也是一位不羁者。”

“原来如此呢,所以他的灵魂才能融入到封印之中啊。”望月绫时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拍着胸膛说就交给我吧,很快便从虚无之中消失,去完成自己被新交付的任务。

 

“虽然说那段时间因为人们渴望被支配的欲望非常强烈,多少也减轻了我的负担,只是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责任,不应该把你卷进来的,哪怕现在还没有出现特别危险的状况。”结城理双手插兜,用一贯冷静的语气叙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给予了明智吾郎整理思绪的时间。到这种时候明智吾郎总算将事情了解了大半:本该于狮童殿堂重伤而死的自己在前往黄泉路的过程中被望月绫时带走,随后部分灵魂在无意间被代表着封印的门扉吸收了一部分,和结城理联结在了一起,每次心脏深处开始疼痛的症状便代表着厄尔波斯正在对封印进行冲击。作为封印之主的结城理希望两个灵魂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同时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态进行防范,所以才将自己剩余的灵魂给重新送回到躯体之内,而他本人也凭借着被替换出来的灵魂碎片得以在这个世界之中重新苏醒。

那怪不得自己在狮童殿堂之后的记忆模糊不清呢。明智吾郎长吁一口气,久违的感到了痛快。那么第三学期被丸喜的力量所扭曲似乎也能解释了,于是他开口提问:“正月的时候,我是不是突然就从医院消失了?”

“就是那样,不过丸喜拓人、是这个名字吧?他的殿堂太显眼了,而且也有人目击到你和雨宫在一起行动,所以推测是还有需要你们该去解决的事情吧。”结城理耸了耸肩,“最后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就是啊,那个时候理可是担心得不得了呢。”

“绫时。”

不知道是不是被戳破了心思,结城理狠狠地瞪了突然出现的望月绫时一眼,不过黑发少年倒是不在意,乐呵呵的与他说笑起来。

担心吗,真是罕见的词语,不过应该是在忧虑如果自己出了事封印也会产生变化,甚至是失去效果吧,这么想的话倒是能接受一些。明智吾郎没有将这些心思说出口,安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两人,而这一次向他提问的轮到望月绫时。

“所以你想怎么做,是想维持现状?还是让灵魂恢复完整继续活下去?”

有两条路摆在了面前,但无论选择哪一条,迎来的都并非是死亡。明智吾郎惊讶的皱起了眉,于是对方继续提出疑问。

“怎么那副表情,明智君你没有一定要死的理由吧?继续活着不是更好一些吗?”

“我可是杀了人,而且很多。”

“是吗,老实说我无所谓。”结城理回答道,从他的眼神里明智吾郎读不出明显的情绪,更加觉得如同宇宙一般深不可测,“我会在这里只是因为我有责任在这里,这份责任没有必要让你来承担。再说了,一个死了六年的人现在再回去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让该活着的人好好的活。”

老实说我讨厌那样。明智吾郎微微低下头,用许久未休整的刘海这挡住视线,假装自己正在思考。看似大度的给了他选择,实际上只是根据自我意愿所产生的傲慢,以为这样做就是对自己有利,无论何时都是。不管是结城理也好,还是雨宫莲也罢,都总是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没有意义的无底洞去,甚至忽视了一直以来收到的簇拥和敬重。但实际上自己也已经成为了那样惹人生厌的家伙,明智吾郎还记得雨宫莲在决战前夜的表情,拧着眉头说自己的消失根本就不是小事,最后还是要他去逼迫对方选择那个最好也是最坏的结果。所以这算什么,不羁之人的特性?真是好笑至极。可是实际上明智吾郎还是和他们不一样,就算能够重新再活一次,还有哪里是自己的归处?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能够被谁爱?能够被谁认可?能够被谁原谅?

已经厌倦、也已经累了。

受够了被人掌握自己的人生,所以两个选项明智吾郎都不会选,只是现在,他暂时要将回答保留。而结城理眨了眨眼,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门扉之中。

“怎样都好……反正也没急着要你现在就做出决定。”

听他这么说,望月绫时也拍起了手:“好了好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

毕竟满月时间已将近结束,新的黎明很快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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